行乐须及春——3月3日游北碚

果然春天就应该出去走走(笑)

整整上个学期几乎都是在沉闷中度过的,即使是周末,大部分时间也是呆在教学楼和图书馆这样的地方,仅有的几次出行也仅仅是集中在重庆市内,更可怜的是大部分都是在国庆假期里集中去的,尽管后来也有到洪崖洞对岸的河滩上拍过照片,可也仅仅是那一次罢了。

大概和重庆秋冬天永无止境的阴雨天气有关,层云遮住的不光是冬日里难得的阳光,还有本来就没能残留多少的出游的心情,明明在晴朗的夏天顶着38℃的骄阳我也能在河边不知疲倦地走上三万步,到了秋冬就兴致全无了。总之,18年下半年我基本一直把自己关在学校里,不曾有过“出去走走或许会很有趣”这种想法反倒是“这种鬼天气还是在教学楼里呆着吧”充斥了我的大脑。


上周周五爬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寒假里某天清晨(虽然有时候的确会因为莫名其妙弹出来的想法感到困扰,但是也不完全是坏事,家里没有人做早饭,独自一人外出觅食的时候在私人FM里听到了一首Kanon里某首音乐的重编,出于习惯打开评论区却发现和料想中的不太一样,评论区倒是一如既往地很冷清,也的确能看到见过的键厨在默默地刷着评论,可唯一的热评却是在陈述着它被某个坐落在重庆的纪念馆用作背景音乐的事实。想要在这个周末去那里看一看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后迅速地被我的意识捕获,并且随即被分解成之后要做的事情:1.找到这个地方在哪里。2.周日天气好不好。3.怎么过去。4.周六写完作业。

翻了几张Kanon的专辑,总算在Piano de Kanon里找到了这首特别的音乐,梦の迹。评论区提到的地方是北碚区的老舍故居,老舍在这里完成了《四世同堂》的创作。


周日是久违的晴天,大学城到北碚有走高速的直达车,周末剩下的作业也算不上多。一切就绪,坐上551路,北碚之行就正式开始了。

在这之前我去过两次北碚,一次是打算下午去爬缙云山,可惜的是到了景区门口已经到了要关门的时间了,另一次是去西南大学找高中同学顺便再把上次没爬完的山爬了。说实话,我对北碚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两次到访也几乎都是因为缙云山的缘故,但是总觉得这么偏僻的地方会有这么大面积的老城区稍稍有些不可思议。

一边把食物塞进肚子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周边景点推荐,这附近聚集了许多名人故居,看上去曾经甚是繁荣。不难想到各界名流聚集于此的原因和曾经的重庆作为陪都有关,山城与生俱来的地理优势让它成为了战时最重要的城市之一。

吃罢午饭,沿着导航划定的路线穿行在小巷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学校是座象牙塔这种说法有很多解读,但是穿行在小巷里我才再一次嗅到了在校园里不可能感受的到的“市井气息”。从家电修理门市里传出来的沾着泡沫水的铁丝球刷洗着冰箱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和从没挂牌子的小店面里传出来的剁骨头的声音,从小餐馆飘出来的用大口铁锅炖了很久的羊蝎子和里面的骨髓特有的香气以及从旁边卖冷鲜肉的店面里扩散出来生猪肉些许油腻的腥气让我充分意识到我并不是在学校里。校园里并不是不好,只是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便会自然而然地习惯那里的一切,并且理所当然的在重复和遗忘的双重作用下认为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也不过如此,哪怕实际上其他地方要有趣得多。


老舍故居藏在一大片商业区旁边的小角落里,并不是很容易找到,不需要门票,只要用证件登记一下信息就可以了。果然一进到室内就能听到各个房间内奏响的梦之迹,由于只是分散的景点,所以展品并不是很多,若是浏览速度比较快十几分钟就能看完。(这里就不再说都有什么内容了,也不讲对具体人物的看法,只是在最后简述下整体感受院落里的树木很是茂密,一堵墙把这一小片地方从商业区划开,很难想象外面依旧是人来人往嘈杂混乱的一片。

离这里最近的另一个故居便是梁实秋的雅舍,小小的院落坐落在西南大学校园的边界上,和老舍的故居不时的有路过的人走进来参观比起来,这边就要冷清许多了,直到我在整个雅舍内部完完整整地参观了一遍,过了十几分钟,才见到下一个游览者走进来。

不谈论具体行为的是非,人物经历自然是各有不同,争论褒贬是非的评论意义并不大。想到的内容反倒是:当时这里聚集了中国的一大批才子,他们的住所距离不过几公里,是单单是步行也可以到达的距离,谈文学谈未来,激情澎湃地争辩与说服,尽管在战争年代,可这里的生活却显得并不是那么紧张和艰苦(物质上的艰苦是一定的,但精神上不是,能和志同道合的人共事是很快乐的,而像是被理想和希望笼罩的生活,颇有几分乌托邦的氛围。

之后去了复旦大学战时旧址,这个地方很偏僻,到现在周边也没什么开发,地图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到了之后才会发现周围甚是荒凉。从雅舍往旧址走的时候叫了辆车,司机还稍微有点嫌弃为什么要去这么偏僻,而且基本上没什么东西的地方。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地方还是挺有意思的,虽然地方不大,但是看着曾经的地图,教室的分布,用过的显微镜和其他实验仪器,仿佛能再次见到七八十年前在这栋小楼里发生的一切。相比更早的历史,这段似乎是能触摸得到的时间,想象着八十年前会不会同样有学生从校门里走出来,望着眼前奔腾不息的嘉陵江,脑海中想着八十年后这里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呢?(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对时间和存在的思考还真是中国人永恒的话题啊…

想到了曾经见过很多次的说法,大学之大在于大师,看着复旦发展的历史,即使是在很艰苦,很困难的环境下,人们依然顽强地在学术上钻研,相互交流,探索。这是植根在人性中的某种东西,像好奇心,表达欲那样的东西支撑着人们的前行。人是有韧性的,想要扯断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拧成一团的时候。


后记:在这次仅仅持续了半天的旅途结束后十天,我终于把想说的东西做了个总结,基本上都写了下来,可是现在的感受和十天前在车上,在嘉陵江畔的感受相比已经衰退了太多,只能尽力地抓住残存的一点点记忆把它复原出来。

剩下的半年一定要尽兴!试着把生活安排得更规律些,多去走走看看,体验下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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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Beiqi

I must be “in agreement” with the world in order to live happily